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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让萧氏兄妹既恨又爱,既熟悉无比又陌生无比的女子。
萧氏兄妹的神色一时间非常复杂。辛苦,让他们刹那间就想到当年的往事。
“快请进来。”萧焱叹息着说道,“不要让蒙元使者知道。”
“诺!”
不一时,辛苦就带着石珊瑚施施然的进入大帐。
是她。
只一照面,萧氏兄妹就认出了这个大唐钦使,不是辛苦是谁?
只是,此时的辛苦已经不是那个人小鬼大的少女,她已经成了一个年过十八的女子,没了当初清稚的容颜,却更加美丽动人。没变的,就是那一双略带狡黠的眸子。
只见辛苦招呼都不打,就径直走到兄妹两人身边坐下,抓起萧畾的杯子一口气喝干,若无其事的指指石珊瑚,“这是珊瑚,宫里的大侍卫,你们让人给她打杯茶,再弄点吃的,我们可是都饿了。”
萧家兄妹面面相觑,他们万万想不到,辛苦几年不见面,一见面竟然招呼都不打,也不寒暄叙旧。
难道不应该是“好久未见”、“风采如昔”,再感叹一番造化弄人、世事难料之类的么?
萧焱只好下令,让侍卫去给石珊瑚倒茶。
辛苦喝光萧畾杯子里的茶,这才说道:“我是天子所遣,是大唐钦使,按说,你们见到我应该行礼才对。可我们都是故人,也就不要讲那么多虚礼。”
“萧焱哥哥,萧畾姊姊,小妹这次来,是帮你们脱困的。”
直到此时,萧焱才有机会说话:“苦儿,天子的大军到了?”
萧畾也是一脸期待。要是大唐来解困,那干嘛还要降元?
辛苦摇摇头笑道:“天子在中原大胜,如今已经收复河南江北。驱除鞑虏,指日可待了。不过,大军从中原来天竺,路途遥远,暂时到不了。”
萧家兄妹顿时拉下了脸。
什么叫暂时到不了?
根本就是指望不上!
大军的行动是很缓慢的。哪怕只有五万人,从中原到天竺,最快也要一个多月。
有这一个多月,他们早就完了。
他们最多就能支持十天半月。每拖延一天,后方的叛乱就更大一分,军心也更低迷一分。对岸的中南天竺诸国联军再一进攻,根本就是必败之局。
远水不解近渴!
“这么说,朝廷根本没有机会救援我们了?是这个意思么?”萧畾神色不善的说道,“苦儿,你别以为你我是故人,就以为我兄妹好欺。”
辛苦笑嘻嘻的,“王师没来,可小妹不是来了么?”
“你了来了有什么用?你能说服对岸退兵?你能帮我们收复南方失地?你能帮我们镇压国内叛乱?”萧畾逼问道。
辛苦幽幽说道:“我不能。”
萧畾冷笑:“那你还来干什么?你以为我们面临灭顶之灾,还会听大唐天子的圣旨么?我们割让恒北给大唐,称臣纳贡,自为封藩之国,可大唐却只知道要好处,却见死不救,这是李氏天子的做派么?”
辛苦一笑,“我不能,可蒙元使者能啊。”
什么?蒙元使者能?
萧氏兄妹毕竟都是人精,辛苦一句话,立刻就提醒了他们。
萧焱眼睛一亮的说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假意投降元廷,让元廷恐吓对岸天竺联军退兵,以为缓兵之计?”
蒙元自从铁木真起威震西方,蒙古大军也数次攻打天竺,事实上后世天竺也是被蒙古军队征服。眼下忽必烈更是一统几大汗国。天竺诸国无不害怕元军南下。蒙元使者要是恐吓天竺联军,从中斡旋,对方应该会退兵。
“就是如此。”辛苦干脆挑破,“大唐早知道蒙元使者在你们这。你们到现在还没有降元,那是你们聪明。要不然,你们知道会是什么下场?”
“蒙元无非是让你们渡过恒河,前后夹击恒北唐军。想必他们也给了你们承诺,说是将恒北还给你们,对吧?”
“可要是大唐退出恒北,元军真会把恒北还给你们?你们自己也不会相信吧?蒙古人垂涎天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当年就不止一次攻打过天竺,以后还会继续打。他们利用完你们,接下来就是过河拆桥,灭了你们。他们既有这个实力,也有这个野心。”
萧焱苦笑:“我们何尝不知?可那是以后的事了,起码元廷能让我们渡过眼前危机。而大唐,连眼前危机都帮不上忙。”
辛苦点头,“我知道你们的难处。陛下和娘娘都很体谅你们。要是我此来一点忙都帮不上,那为何要来呢?”
“你们马上假意答应蒙元使者,就说愿意降元,条件是,说服对岸退兵。只要对岸退兵归国,你们才能渡过恒河,夹击唐军。哼,要是那使者无法说服对岸退兵,那你们降元又有何用?要是能说服,你们的危机就化解了。”
萧畾目光阴沉的说道:“苦儿,你就不怕,我们假戏真做,真的降元么?”
辛苦盯着她的眼睛,“你们都是聪明人。我想,你们应该不会做这种自寻死路之事。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,蒙元是什么货色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你们降元,不但会受到大唐的惩罚,也会被元军过河拆桥。”
“可只要你们一直忠于大唐,大唐保你们与国同戚,永为封君。你们是相信大唐天子之言,还是相信鞑子之言?嗯?”
萧焱露出一丝苦笑,“说句大逆不道之言,我也不信大唐天子的话,更不信你的话,谁相信你谁就会吃亏。”
辛苦噗嗤一笑,“我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。当年朱雀门之变,要不是我,你能拿到皇位?相反,当年要不是我跑得快,反而被你杀了。”
萧畾立刻露出惊愕的神色,“你说什么?什么朱雀门之变?”
萧焱怒道:“辛苦!你提此作甚!要离间我兄妹之情么?”
萧畾冷着脸,“二兄,辛苦说的到底是何事?我出嫁之后,江陵发生过什么?”
萧焱脸色涨的通红,却呐呐不言。
萧畾明白了。
“好啊!父皇是你害死的对么?父皇没有改立你为太子,三兄也没有造反对不对?你做了李世民做的事,对不对!?你瞒得过好苦!”
她当时已经嫁到大理,距离遥远,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。
萧焱脸色红一块白一块,“小妹,父皇不是我害死的,他可是寿终正寝。直到驾崩,他还是大梁皇帝,我可没做什么。你要相信我的话。辛苦这人你知道,惯会挑拨离间。”
“好了。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说他作甚?”辛苦的脸色也冷下来,“萧畾,你可是大唐的臣子,刚才竟然直呼太宗名讳,这可是不敬之罪啊。”
“大唐臣子?”萧畾冷笑,“那要是我不想做这劳什子大唐臣子呢?你敢这么对我说话,信不信我降了元廷,拿你当投名状?”
“悉听尊便。”辛苦无所谓的一摊手,“我乞丐出身,命贱。这颗脑袋不值钱。嗯,大概就值…一个梁国,一个理国,再加一些大王太后的的贵命。”
“好了,你们也算姐妹一场,不要为一些口角闹翻。”萧焱赶紧打圆场,“我固然不信天子和苦儿的话,可更不信鞑子。相比蒙元,我只能选择大唐。接下来,还是商议一下假意降元之事。”
辛苦和萧畾一起点头,算是揭过这一页。
三人很快凑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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