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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腹里,剃发易服令让很多汉人愤怒起来,很多人本来就怨恨元廷,这道剃发令犹如一道导火索,点燃了北地汉饶怒火。
“死不剃发!和鞑子拼了!”
“不能对不起祖宗!拼了!”
圣旨所到之处,“腹地”地区到处都是临时揭竿而起的流民百姓,很多人其实都没有起事的准备,完全是突发之下因怒而起。
数日之间,就遍地烽火,结伙反抗的汉人数以万计,就是为了保住衣冠姓名。
他们者数十人,大者数百人上千人,各自反抗。
其中声势最大的,是齐鲁张初五,河东刘四一,河北完颜三七,河南侯叭人。
可是,那有什么用呢?
由于数十年来,蒙元严禁汉人持有兵器的命令,导致民间兵器奇缺,他们又是仓促无比的临时反抗,所以根本没有像样的兵器。
一群饭都吃不饱的农夫,拿着木棍和武装到牙齿的元军对抗,那结果如何?而且元军以骑兵为主,反应非常迅速,往往一地起事,不出两就面临元军镇压,完全没有发展做大机会。
结果可想而知,起义者数日之间就被凶狠的元军迅速镇压,旋起旋灭。张初五,刘四一,完颜三七,侯八,全部被残酷处死。
不到十,各地因反抗剃发令被杀者数以万计,到处都是反抗,可到处也都是杀戮。很多起义军刚刚冒零头,就被元军骑兵镇压。
而且各地元军趁着汉人反抗,趁机大肆掠民为奴。各地官府也以造反为名,将很多百姓降籍为奴。
数十万百姓失去自耕农的身份,彻底成为官奴。
更多的良田被宣布为牧场,不再种地。
北地竟然大踏步的倒徒窝阔台时代的境地,甚至还不如窝阔台时期。起码窝阔台时期没有强令汉人剃发留辫。
不愿意剃发又不敢反抗的,都纷纷逃亡,可是能逃到哪里去?他们根本跑不过元军的马蹄,就被俘获,全部为奴。
只有少数人逃往山中,得以存续。
而大部分汉人百姓,在见到残酷的杀戮和反抗者的下场后,也忍气吞声的选择了沉默和屈服。
很明显,反抗就是死,除了出口气,一点用都没樱北地可不是南方,在平原空旷之地,手无寸铁的反抗骑兵,那完全就是找死,要逃跑都没地方逃。
南方的崔秀宁得到消息,也无可奈何。她帮不了北地反抗的汉人。
别现在大唐不能出兵,就是出兵,也来不及救他们了。
剃发令并不是元廷长期酝酿讨论的结果,而是大汉奸留梦炎突然上奏,元廷突然下令推行的突发事件。
“老师,反抗剃发令被杀的汉人,最少有十万。而且,杀人最狠的是…汉军!”李织道。
“汉军…”崔秀宁咬牙,这些人叫汉军,真是玷污汉军这个名字。“他们不是汉军,他们是哲里木军和克尔钦军。”
元廷把汉军改名叫哲里木军和克尔钦军,这样也好,不然他们一直用汉军这个名字真是太恶心人了。
“还有,李雍他们要向老师请罪。”李织苦笑着道。
崔秀宁抬起眸子,“他们出了什么篓子?”
李织回答:“他们也剃发了,留了两根老鼠尾巴一样的辫子。李雍还改名叫麻答剌……”
崔秀宁笑了,“他们这不是请罪,是叫委屈来了。也是,身在敌国,这不剃发改名不行,可这么干了,谁心里也受不了。你告诉他们,我不白让他们受辱。”
…………
大都旧城骆铃商社内,大掌柜李雍,正愁眉苦脸的坐在二楼里间,闷闷喝着茶。
抬眼往下一望,街上都是光秃秃的头顶和辫子,别提多难看,多恶心。
以前束发的人,再也看不见了。
不服的都杀了。
光这大都城,就杀了上千人,杀的人头滚滚,杀的汉人噤声。
蒙元这一招,既够狠毒,也够管用。起码汉军,不,是哲里木军和科尔沁军,他们的士气的确更强了。
似乎衣冠发式名字变成了鞑子,也能获得鞑子的野蛮彪悍一般。
这应该就是老师讲过的“心理认同改变行动认同”。
忽必烈强行这么干,能够获得少数汉奸死心塌地的效忠,这些死忠的汉人,会被同化为鞑子,成为忽必烈统治西方最可靠的武力,扩大老师所的“基本盘”。
对,就是这样!忽必烈在扩大自己的“基本盘”!
虽然四大汗国重新回到大蒙古国的旗帜下,可元廷在西方的统治并未巩固,四大汗王一系的势力和影响,还没有全部清除。
要是西方几千万人起来反对元廷,元廷靠什么镇压?
蒙古色目兵马,都时都未必可靠。因为蒙古色目兵,很多都是投降的四大汗国的兵马,他们会不会叛乱?
那么,胡化的死忠汉军,反而变得更可靠。起码在镇压西方的反抗时,几十万汉军会成为元廷手中可怕的屠刀。
这也是忽必烈大力同化汉军,改善汉军待遇的原因。
汉军以前的待遇很差,也就能吃饱饭而已。可是现在,汉军分到了赏赐,奴隶,女人,以及大量战马物资,甚至更多汉将都在西方分到了土地。
西征大胜之后,汉军的待遇大幅提升,虽然比不上蒙古军,却和探马赤军平齐了。
忽必烈这一招,立刻将汉军的军心牢牢掌控。又通过汉军,监督投降的四大汗国蒙古色目军队。
使得新老军队相互制衡,谁也难以叛变。
李雍倒是不在意这些,虽然元廷重新变成大蒙古国,军力更强,但他坚信大唐必胜。可头上顶着老鼠尾巴般的辫子,着实让他恼怒。
李雍摸着辫子,恨恨道:“这发式如此丑陋不堪,当真恨煞人也。”
对面一个女子嗤嗤笑道:“原来也是个风度翩翩的郎君,如今这模样,活脱脱一个塞外胡儿,顿时让裙了胃口。”
这女子是北秀,来协助李雍的。大都城的女谍,都在她掌握之郑
李雍懒得搭理北秀的奚落,“忽必烈如今非常谨慎,凡机密大事,只对极少数心腹密议,还都是定向下令。那几个心腹,都是守口如瓶。这北地的情报,有价值的越来越难搞到了。”
北秀道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幸好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。”
他们的办法是,通过元军的调动,人事的调整,以及截获驿站文书,来判断机密情报。
基本上,元廷的机密还是很难瞒得过特察局。
“元廷的兵力数目变化很大,要尽快搞清楚。”李雍道,“四大汗国投降的兵马,新招募的汉军等等,都要摸清。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任务。”
北秀点头,“知道了。还有,要不要发动扶持一些抗元义军?”
李雍道:“我已经安排了。不过不是在腹里和河南。”他指指西边,“在陕西。此事已经报给了老师。大唐一旦收复关中,就能派上用场,是一步暗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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