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* 舒舒出翊坤宫时,已经将近酉初。 等到她出了翊坤门,左拐又出了广生右门,就见九阿哥在甬道里等着。 虽说已经临近傍晚,可是天气开始闷了,也挺热的。 九阿哥即便在伞下,额头也汗津津。 见了舒舒出来,九阿哥从何玉柱手中拿了伞把,走了过来,举着伞将她罩在下头,带了抱怨道:“不是说申初过来么?怎么待了这么久?” 整一个时辰了。 舒舒微笑道:“娘娘精神正好,就陪娘娘多说了一回话。” 要不是内廷门禁严,关门也早,宜妃还真舍不得放人。 甬道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舒舒没提长春宫,说了麻将,道:“我去时,娘娘正在摆花牌,之前在太后舟上,我也摸过那个,那个牌面容易花,也容易看不真切,怪费眼睛,咱们能不能改改?” 九阿哥当然晓得什么是花牌,小时候跟着十阿哥还用那个学大人打牌,结果当时牌都认不全,只会比大小。 “改什么?改了以后更适合娘娘顽么?” 九阿哥道。 舒舒点点头,又摇摇头,道:“不是月子里顽的,娘娘现下不宜久坐,还是当以卧床静养为主。” 九阿哥就少了几分兴致,道:“那就可有可无了……” 舒舒道:“更适合太后跟太妃们,就算眼睛花了,摸摸牌面,也能辨别出来……” 夫妻说着闲话,就回到了二所。 等到进了书房,梳洗完毕,舒舒才摆摆手打发人下去,说了端嫔被罢黜之事,还有两嫔挪宫之事。 九阿哥听得目瞪口呆,压根就没管后头挪宫的事,只惊诧道:“打死人了?她怎么敢?” 这宫里可是最忌讳死人的,听说是会坏宫城的风水。 当年贵妃娘娘跟十一阿哥病重,都是挪到景山…… 舒舒:“……” 这是什么脑子? 居然疑都不疑一下,全盘相信了?! 她想了想,没有解释。 端嫔不是庶妃,是正式册封的宫嫔,即便要摒黜,也要师出有名。 康熙能这样下旨,也会将罪名坐实,九阿哥信也就信吧。 “怪不得汗阿玛头午那么生气,章嫔母也跑到延禧宫不敢回来了,肯定是吓到了……” 九阿哥自以为窥探了全貌。 眼见着舒舒沉默,以为她吓到了,九阿哥忙拉着她的手,道:“别怕,又不是咱们二所死了人,左右你也不去长春宫,要是害怕,再去娘娘那边就多带几个人!” 舒舒摇头道:“不怕,我都是白天入内廷,又不晚上过去,青天白日的,没有什么可怕的。” 九阿哥点点头,道:“也是……” 之前夫妻俩打算的好好的,圣驾不在宫中后,他们先安静几日,随后九阿哥就可以带着舒舒轻车简从的回都统府了。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,舒舒就决定还是做个乖乖的皇子福晋。 九阿哥这边,刚摆了孝顺儿子的模样,就先别往老丈人家跑了。 于是,舒舒就道:“归宁的事情缓缓,过了这阵子再说。” 实在不行,等到圣驾北巡后再去。 九阿哥想了想,道:“越发热了,公府那边也定下了出殡的日期,到时候爷带你过去,谁也挑不出理来。” 彭春出殡,是董鄂一族的大事。 齐锡这一支是近支堂亲,夫妻俩肯定都要到的。 舒舒想想也是,就点头道:“是‘三七’出么?” 以彭春的身份,超品国公,还是族长,上头没有长辈,本该停满“七七”,可谁叫现下酷暑,即便每日用冰,也撑不了那么许久。 九阿哥点头道:“嗯,所以出殡的日子定在六月十一!” 今天是六月初三,就剩下不到一旬。 “那……堂伯身上爵位与世职呢?” 舒舒问道。 九阿哥道:“因彭春是以病解退,销去二次恩诏所得拖沙喇哈番,增寿降袭三等公……” 所谓“拖沙喇哈番”,就是八旗人家常说的“半个前程”。 现下民爵定九等,这就是第八等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