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伯夫人也望向外头,道:“还没到发芽的时候,再有十天半月就差不多。” 伯爷叹气道:“这还是咱们大婚之前,我亲手移栽的,一转眼都三十多年了。” 伯夫人神色寡淡,道:“是我之过,不能为董鄂家开枝散叶。” 她不是没有怀孕过,只是两次都没有保住胎儿。 伯爷忙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 说到这里,他苦笑道:“当年我私下问过大夫了,这多是我的缘故……” 种子不行,怎么能指望长出好庄稼? 就是锡柱那里,他当年也是悬着心的,早早的将赵氏纳进府,也是为了保胎。 结果花了上千两的各色保胎药,吃燕窝跟吃饭似的,孩子保下,也是病病歪歪的。 果然,这世上的事情不能勉强。 伯夫人看着伯爷道:“当年伯爷非要接赵氏入府时,也是这个说辞。” 并不像其他没有儿子的人家,不管对错,都将责任推到妻子身上。 心里都明白,就是做事太恶心。 “夫妻一场,我了解伯爷,伯爷也了解我,就别为难彼此了……” 伯夫人淡淡道。 这说的是锡柱的安排。 伯爷恨透了赵氏,也迁怒锡柱,可是最舍不得还是这个儿子。 伯爷怔住,道:“表妹,我非拉着你在此,并不是为锡柱的缘故,就是想着你我夫妻,当年也有恩爱的时候,就是近些年才疏远了。” 临了临了,心平气和的相处,也是善始善终。 伯夫人看着外头的石榴树,目光也带了悠远,轻声道:“若是有来世,你我还是好好的做表兄妹吧!” 所以夫妻缘分,就到今生为止。 伯爷眼圈泛红,好一会儿点点头,道:“好!” 外头有了动静,都统府的丫头见过两人,跟伯夫人说了主母的邀请。 伯夫人没有急着起身,而是望向伯爷。 这人正难缠,要是非要不让她出去,或者要跟着去,都麻烦。 伯夫人不想节外生枝,也不想将麻烦引到都统府。 伯爷似有疑惑,喃喃道:“这年前年后的,九阿哥倒是来了好几回。” 伯夫人蹙眉道:“圣驾南巡,舒舒被太后带了同行,昨日出京去了,九阿哥过来应该是说此事。” 伯爷看着伯夫人,眼圈越发红了:“你等到昨天才报官,就是为了这个?是顾着侄女随扈南巡之事?在你心里,我这个丈夫的脸面是不是比不过侄女出游重要?” 要是案子先出来,家里大丧在即,舒舒这个亲侄女怎么好出去游山玩水? 伯夫人站起身来,看着伯爷道:“伯爷还是对我宽和些吧,在伯爷心中,锡柱跟赵氏不是也比我的脸面重要么?” 说罢,她没有再看伯爷,带了丫头出去。 伯爷如同一尊石像。 老管家不放心伯爷,就在厢房里守着,见了伯夫人出去,忙到正房来。 眼见窗户还开着,老管家就上前关了。 伯爷这才看着他,道:“留个缝儿吧,要不屋子臭……” 不用旁人提醒,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呼吸之间都是腐臭的味道。 他真的要死了。 老管家红着眼圈,将窗户留了一条缝,又抱了被子,压在伯爷身上。 伯爷看着老管家道:“老天有眼,人这辈子,真不能做缺德事,会有报应的……” 老管家安慰道:“不能都怪伯爷,不孝有三、无后为大,就算赵氏人品不堪,可是肚子里有了孩子,伯爷总不能看着骨肉养在外头。” “可是邢忠多冤枉?” 伯爷的神色越发清明,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田契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