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齐锡夫妻进来时,屋子里一片安静。 原本盼着二叔过来的锡柱也脑袋耷拉着,满脸的羞愤。 伯爷已经被扶起来,坐在炕边上,脸色有些灰败。 他不敢反驳妻子,怕拦着不让她泄愤,她会更嫌弃锡柱。 见齐锡进来,伯爷望过去。 齐锡身形魁伟,面色沉静,留着上须,因当了几年都统的缘故,身上官威日重。 “大哥,大嫂……” 齐锡的神色带了关切。 觉罗氏则是看到站着的桂珍,脸色蜡黄蜡黄的。 她上前扶了桂珍,皱眉道:“好好的出来做什么?快回去歇着,得正经将养一个月呢……” 小月子伤身,跟生产相比不差什么,需要好好休养。 桂珍的眼泪这个时候才下来:“婶子……姑姑……” 觉罗氏忙劝阻道:“不能哭,往后该害眼病了,我扶你回去歇着。” 说罢,她对伯夫人点点头,扶了桂珍出去。 齐锡则是看着伯爷的脸色,心里跟着打颤。 “大哥……” 伯爷苦笑道:“我不想当大哥,我想了好多回,要是你生在前面就好了!” 这样你就是哥哥,继承爵位,支撑门户。 自己也心甘情愿的做个富贵闲人。 可是他是哥哥,他不想低头,也不想去依靠弟弟。 所以就厚颜无耻的贪了爵位,可是这些年却也心虚着。 齐锡坐在炕边,道:“大哥好好休养,别想那么多……” 不该如此,不该如此! 都说年关难过。 每年冬月腊月,齐锡也担心长兄身体。 熬过去了,就觉得一年没事了。 结果这样。 他心里将赵氏恨得要死,面上却不显。 伯爷看了眼锡柱,又看向齐锡,苦笑道:“这个锡,还是我选的,想着让他跟你这个叔叔似的结实健壮,到底是奢求了。” 齐锡心里难受的不行,道:“大哥何苦说这个话?侄儿身体已经大好了,前些日子侄媳妇也怀了孕,就是时运不济罢了,好好养着,往后也能看到儿孙满堂……” 伯爷的目光似望向远处,自嘲道:“是不是我天生是坏种子,所以祖宗开眼,故意将我生的病弱?使得我无力拖累家族,就算作孽,也只报应到自己头上……” 齐锡皱眉:“额涅生前愧疚多年,大哥这样说,置额涅于何地?都是有人使坏罢了,不过老天开眼,那人也得了报应!” 这说的就是嫁到喀喇沁的那位老郡主之事。 那日舒舒夫妇归宁后,觉罗氏就将此事告诉了丈夫。 “她也惨,夫死子丧、孙子、曾孙也都折了,娘家也断了传承没了依靠,如今就剩下孤老婆子一个。” 齐锡道。 伯爷的脸色越发白,喃喃道:“报应么,遭了报应了?” 说话的余光,他眼角看到锡柱。 畏畏缩缩的,全无半点担当的模样。 脸上只有惴惴不安,却没有半分感伤。 好像方才被兵丁拉走的不是他的生母,只是陌生人一般。 伯爷指着锡柱,哑着嗓子,道:“这……就是我的报应……” 话音未落,双眼一闭,已经直直的往后翻去。 “大哥,大哥!” 齐锡见状,立时拉住。 屋子里立时人仰马翻。 伯夫人也终于动容,上前两步探看。 “阿玛,阿玛……” 锡柱傻眼了,说话又带了哭腔。 觉罗氏送了桂珍回来,刚进屋子,就看到这个情景,忙吩咐管家道:“快去喊韩大夫!” 韩大夫就是伯府养的供奉,专门照顾伯爷父子身体的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