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九阿哥看在眼中,喝了一口茶,道:“爷瞧出来了,伱就是嘴上厉害,实际上最是守规矩,胆子也小……” 舒舒笑着,没有反驳。 她就是心里吐槽一句,这不是规矩,只是酒桌的基本礼节。 九阿哥伸出大拇哥,道:“岳母为人正,没得说,绝对是这个,岳父也是个有情有义的,可是爷觉得当大局为重,不能太图虚名……” “正红旗董鄂一族,族长彭春比岳父大十多岁,年后就上了告病折子,辞了蒙古都统,往后怕是不会担实职了……” “岳父独木难支,能撑多少年?” “得了爵位就不同,岳父要是得了伯,之前的爵位就可以先给富永,富永补旗缺,就能直接补四、五品官,军中也有文职,而不是从无品笔帖式熬起来……” “珠亮身上有佐领世职,不用补缺,等到资历熬上来升参领就是,外加上福松的司仪长、小六的侍卫,这前程就起来四个,剩下两个再想法子,往后彼此扶持,下一代也就立住了……” 富永,就是都统府的小三,双胞胎里的老大,今年十三岁。 虽然比不过表哥福松风采好,却是董鄂兄弟中长得最好的。 为人还聪明,在正红旗官学读书,已经有了小才子的名号。 要不然的话,也不会被贝子苏努看上,预定为女婿。 如今两家有了默契,就等着他们大些,才正式走礼。 九阿哥说完,就看着舒舒,留心她的反应。 舒舒笑了:“爷在御前说什么了?” 九阿哥讪笑道:“没瞒着,都说了……” 舒舒:“……” 这滋味儿还真是莫名酸爽。 她不是迂腐,想着“家丑不可外扬”,就是意外。 九阿哥行事,还真让人摸不到规律。 有种”乱拳打死老师傅”的感觉。 去送金子的时候,好像还没有这个念头。 “爷怎么想起说这个?” 九阿哥呲牙道:“爷就是觉得机会难得,要是没有这桩意外,那爷肯定不会闲的插手你们家的爵位传承,可是出了这样的事,这爵位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锡柱得了……伯夫人揽下此事,是为了保全岳父名声,爷也是同样心情!” 那就是里子面子都要。 舒舒想了想,道:“皇上不会明着插手此事,顶多就是在大伯上袭爵折子的时候打回去!” 九阿哥笑道:“爷当然晓得,要的就是这个!” 伯爷是久病之人,一下子又摧毁了根基,还能递几次折子? 最大的可能只有一次。 或是察觉身体不对劲,马上递折子;或是临终,上一本遗折。 锡柱已经成丁娶亲,却比不了丁,还是婢妾之子,想要挑他的毛病十分容易。 要知道皇上这几年正在挑剔八旗腐化,兵力减弱,连宗室都处理了一批。 骑马去衙门,坐轿子去衙门,都要专门说一嘴。 对于尸位素餐之人,全无半点容忍之心。 舒舒拉住九阿哥的手,带了感动与感激:“到底是让爷做了恶人……” 这个时候她要是跟九阿哥论什么君子之道,那就太虚伪了。 舒舒心里,也不想让锡柱袭爵。 真要说起来,伯爷不知道自己自私么? 坚持立锡柱为继承人,满足了他的爱子之心,却对不起家族。 不过继嗣子,是对妻子无义。 眼看着都统府子嗣繁茂,下头的侄子们前程困难,也没有想着成全,是对兄弟不友。 又不是傻子,怎么会不知道? 不过是自私惯了,习惯了将病弱当手段罢了。 九阿哥不以为意道:“那有什么,汗阿玛就算晓得爷有私心,还能跟爷计较不成?再说了,汗阿玛肯定也乐意岳父这一房在董鄂一族的分量更重些……” 要不然的话,就不会在董鄂家指了个皇子妃后,又指了第二个。 这还是八旗勋贵里的头一份。 就是想要扶起齐锡,让他逐渐取代彭春,成为董鄂一族的顶梁柱。 这一晚,正房的灯早早就灭了。 却是做了半晚上学问。 读夫妻一章。 第(2/3)页